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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边新闻很无聊,但我很有趣」

在人间四月天的 莓想到吧 2023-07-01


这是时隔又很久的一期银河系女孩,本期随莓莓一起去见一位盛开和陨落在人间四月天的女孩。


她是胡适口中的「民国第一才女」;是人民英雄纪念碑和国徽的设计者之一,是中国建筑学的先驱,是濒临失传的景泰蓝工艺的挽救者。


不过世人多半只知道她流转在三个才子之间的故事,又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在意她本身呢?


她本不是才子的陪衬,她是林徽因,一个在中国建筑史上留下女性印记的奇女子。




民国第一才女


如果谈起林徽因的才情,就不得不提那一张照片。


1924年,一张三人并立的照片刷爆当时的「社交媒体」,放在现在怕是要挤爆服务器的炸裂程度。


左至右:林徽因、泰戈尔、徐志摩

图源|Google


林长民和梁启超将刚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泰戈尔邀请到中国,林徽因凭借在欧洲时习得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自身对文学的出色见解,陪伴在泰戈尔左右,并在泰戈尔63岁的祝寿宴上担任《齐德拉》舞台剧的女主角(该剧改编自泰戈尔的同名诗剧),这是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崭露头角


人们惊讶于这个女孩的美貌,更赞叹这个女孩的才情,而林徽因身上迸发出来的能量,远比世人了解的要多得多。


林徽因在伦敦

图源|参考文献4


16岁远赴伦敦读书,与徐志摩谈诗;19岁参加新月社活动,与胡适等人一同谈说诗文;29岁在北京香山养病,先后发表诗作《那一晚》《仍然》等、短篇小说《窘》、散文《窗子以外》、话剧《梅真同他们》……


《那一晚》片段

图源|自截


她的这些作品被刊登在《诗刊》《新月诗选》《大公报》等影响度颇高的媒介上。如果此时此刻你还觉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可以完全代表林徽因,就真的过于浅薄了。


并且在诗歌之外,她还有属于自己更广阔的天地。



古建筑和景泰蓝


1920年初夏,年仅16岁的林徽因跟随自己的父亲去国外游历,她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的小女儿般游玩、打卡、拍照,而是在欧洲华丽的建筑中找到了自己毕生的事业,也找到这条路上的同行者——梁思成。


林徽因和梁思成的结婚照

图源|参考文献4


林梁两人一起在宾州大学建筑系学习,并在1928年于加拿大结婚。婚后的旅行与其说是蜜月,不如说是换了一种方式在了解建筑,并推进自己的事业。本想着为爱人拍摄照片的两人,按下快门的瞬间还是将照片的主体留给了古建筑,而人像则小得像蚂蚁。


1928年7月,结束蜜月之旅的ta们,从苏联回国,前往东北大学任教并开创建筑系。


当时的中国教育百废待兴,建筑系的发展还停留在「原始」阶段,为了更好地将建筑知识传递给学生,二人开始一边上课一边编撰教材。后续夫妻俩又一起成立清华大学建筑系,为该学科在中国的建立和完善奠定基础。


1930年~1945年间,她与梁思成为了寻访古代建筑,奔波在穷乡僻壤,风餐露宿,走访了中国190个县市,勘查了2730余座古建筑,她和他用脚和生命一点点梳理了中国建筑发展的脉络,使得中国被遗落的古建筑被全国、全世界看到,比如著名的河北赵州石桥、山西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


应县木塔

图源|维基百科


在新中国成立之后,一股建筑狂潮开始席卷北京,古色古香的城墙、牌楼开始变成崇尚新建筑风潮者的眼中钉。


为了保住北京的古建筑,林徽因和梁思成与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发生激烈争吵,她甚至在聚会上公然和吴晗面对面冲突,她怒吼:「你们把古董拆了,将来要后悔的,即使把它恢复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假古董!」


后来,北京除了公园之外的牌楼,还是因为阻碍交通被拆掉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标志性建筑也如她预言般地开始人工复活,以前门牌楼为例,2008年按照原图和比例完成复建,如今已经成为北京的地标之一。


复原后的北京前门牌楼

图源|Google


不仅如此,她还拯救了濒临失传的景泰蓝工艺。


一次偶然的机会,林徽因在古玩市场买到一只景泰蓝花瓶,根据摊主的介绍,她得知这种在北京热闹了几百年的艺术,即将被埋进历史。感受到文化消亡的她,在清华创建美术组,抢救濒临灭绝的景泰蓝,即使晚年病重,她也没有荒废这项工作。


景泰蓝花瓶

图源|维基百科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朵交际花,古建筑的存亡,景泰蓝工艺是否失传又与她有多大关联呢?那如果她不是,那些坊间八卦轶事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那些坊间谣传


很多人觉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这首诗横看竖看都像是写给徐志摩的,但现实真的不是。


这首诗和徐志摩纽结在一起的初印象,似乎停留在一部电视剧上——《人间四月天》。


这部以林徽因诗作命名的剧,拍摄的不是她的一生,而是徐志摩辗转在多个女人之间的情爱故事。林徽因更像是陪衬,而且现实中那个从恋爱中及时抽身的女孩不见了,转而变成爱意绵绵不绝,似断非断的小女人。


她的儿子梁从诫曾亲自下场为母亲证明,他在回忆录中写到:「父亲曾经告诉过我,这首诗是母亲在我出生之后的喜悦中为我创作的。」


林徽因和儿子梁从诫

图源|参考文献4


向往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无可厚非,但颠倒是非黑白,将她所做的东西强塞进爱情的模子是否就太过于扁平化。


除了这首诗之外,她收藏的飞机残骸也变成了众人诟病的缺口,「建筑绿茶」「民国名媛」「她不是一个好妻子」这种颇有现代气息的帽子也都扣在了这个民国女孩身上。


首先需要肯定的是她确实收藏了一块徐志摩失事之后的飞机残骸碎片。但这块铁片不是坊间传说中林徽因自己拖着病体去寻的(梁思成带回来的),也并没有天天悬挂在卧室的床头以表思念,甚至也不是她收集的唯一一块。


1941年,日本在成都发起空袭,作为空军飞行员的林恒(林徽因的三弟)击落了一架日军飞机后,被敌人包围,坠机丧生,年仅23岁。因林徽因病重,得知噩耗的梁思成并未告知,而是自己去成都给弟弟收尸,并给林带回来一块飞机残骸。


林徽因的弟弟林恒

图源|Google


残骸上记载着弟弟的功勋,也寄托着林徽因对弟弟的思念。


这两块碎片一直放在林徽因的家里,一个是为了纪念故友,一个是为了纪念弟弟,但甚少有人愿意去了解弟弟那块,纪念「前男友」那块残骸的讨论度要高得多,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这是林徽因对徐志摩独一无二的思念,实际上只不过是舍本逐末罢了。


P.S. 其实本无意执着于为这样优秀的女性自证,但又恐怕这样的误会即使今日还被拿来当成浪漫爱情故事说给一波又一波女孩听。



认识一个女性


一想到林徽因,就会想到徐志摩,想到他们未开花的爱情,想到思念她一生的金岳霖,想到背叛丈夫,想到交际花,想到名媛、绿茶、荡妇……怕是很多人都会产生的连锁反应。


而她取得的成就,在这些「污点」下被认为是渺小和微不足道的;又或者即使承认她的成就,也会在道德层面进行贬低「身为一个女人,她是不合格的」。


在谷歌搜索林徽因

图源|Google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到:从传统来讲,社会赋予女人的命运就是婚姻,少女的选择自由一向十分有限,人们不让她直接控制未来和世界,她只能通过丈夫向群体超越。


在这样的环境下,女性的主线任务就是恋爱结婚生娃,其他的都是支线。而评价标准是无论支线多么出彩,但主线任务没有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好,都是失败的。


前几天在微博上火了一个话题#什么时候优秀女性能逃过此类问题#,话题第一条是新华社记者对话女航天员刘洋的采访截屏,「谈谈你背后的男人吧」「怎样经营家庭和事业?」「和丈夫吵架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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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微博


欣喜的是女孩们看到这些时可以明确地表示出诧异了,我们终于不再是被动地接受这些观点了,这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女孩意识到这种针对女性的评价标准有失公正,被淹没在历史中的女性或许也能因此重新鲜活起来,哪怕一点点。


回到本篇,毕竟她先是林徽因,然后才是谁的恋人、妻子、母亲;毕竟那些坊间传闻,在滚烫有趣的灵魂面前一文不值。



-喋喋不羞-


你还知道哪些被八卦蒙尘的女孩呢?



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我爱这个世界。


REFERENCE

[1] 河南大学土木建筑学院. 筑者 | 为古建筑而生,为古建筑而死的一代才女——林徽因[EB/OL]. (2023-03-05)[2023-04-13]. https://mp.weixin.qq.com/s/3AhntEAiXIsUf4S_t0Yvmg.

[2] 网易新闻. 一代才女林徽因:“建筑家的眼睛,诗人的心灵”[EB/OL].(2017-07-30)[2023-04-13]. https://c.m.163.com/news/a/CQKMUK090525FTUA.html.

[3] 维基百科. 林徽因 [EB/OL]. [2023-04-13].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6%9E%97%E5%BE%BD%E5%9B%A0.

[4] 林希美. 《林徽因传》. 北方文艺出版社. 2018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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